不一会儿,谢芳菲被扯到一旁,她呼吸急促,胸脯剧烈起伏,脸上被挠了几道子,不过她的手指缝里缠着几缕凤菊的头发。
她一双眼猩红,死死盯着女人,嗓音嘶哑到破音:“凤菊,我给你等着,我死了,你也别想好过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凤菊脸上也挂了彩,她不断挣脱身边人的阻拦,大声喊着:“谢芳菲!你就是个贼!拿了我的鸡蛋,你等着烂手指头吧,我刚在屋里,明明听见我家鸡咯咯咯的打鸣了,出来一看,草垛里啥也没有,我一问燕玲才知道,你刚才出门从那经过,哪有那么巧的事啊,你前脚刚过,我的鸡蛋就没了!”
谢芳菲朝她吐口水:“你说下蛋就下蛋了?你眼睛钻鸡屁股里看了?”
凤菊已读乱回:“谁不知道你家杨勇一分钱都没给你留啊,这么久了你连个肉星子都没进嘴过,结果转头就盯上我家鸡蛋了!看你可怜,我就当施舍你了,可你也不能蹬鼻子上脸一直偷啊!”
谢芳菲眯起眼睛:“这话谁跟你说的?”
“这还用谁说么?全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你男人不要你了,你还死皮赖脸地呆在家属院不走,也都是知道你是个只会占窝,不会下蛋的女人,你以为跟燕玲走得近,就是人上人了?我告诉你吧,大家最瞧不起的就是你!还以为自己是拌蒜呢,我呸!”
阮青雉骑着三轮车回到家属院。
一眼就看见那边乱哄哄围了一堆人,她还看见谢芳菲也在人群里,面目狰狞,破口骂着什么。
回到秀娟嫂子家,见她沉着脸正看那边。
阮青雉好奇地问:“她们吵什么呢?”
张秀娟收回视线,长叹一声:“凤菊说谢芳菲偷了她鸡蛋,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。”
阮青雉眉头皱了皱。
凤菊?
她目光拉长,再次朝人群看去,见凤菊就是当初和谢芳菲一唱一和,对她阴阳怪气的军嫂。
俩人关系不是很好么?
为了几个鸡蛋就撕破脸皮了?
阮青雉还发现凤菊身边的几个军嫂都很眼熟,当初和马大丫一块蛐蛐自己的也是她们,她讽刺地勾了勾嘴角,家属院里大部分军嫂都很好,务实,上进,每天为生活忙碌。
一直是这几个人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。
张秀娟忽然在身边啧了一声,嘟囔道:“冯森那个老东西总往这边看什么!真膈应人!”
阮青雉顺着女人的视线看过去。
正好与冯森四目相对,男人一侧唇角勾起,朝她笑了下。
阮青雉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。
“弟妹,走,进屋,一个个的都不正常,懒得看他们!”张秀娟拉着她回了屋。
晚饭早就几家人一起吃的。
马大丫在白天的时候,把最后的二百多件货印完了,晚上不用熬夜赶工了,阮青雉今天买了一整箱的汽水,按照承诺分给孩子们。
她和川川洗了澡后,早早躺下睡了。
晚上十点,阮青雉睁开眼。
见川川睡得很沉,她才起身离开家,直奔谢芳菲的院子。
到了院外,她来到一棵树下,抬头看了看,然后两三下爬上树坐稳,居高临下地关注女人院子里的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