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氏集团顶层的旋转餐厅被布置得格外雅致,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,与落地窗外的暮色交相辉映。
林承安特意换上了深灰色的中山装,领口别着一枚精致的虎头胸针——那是猛虎堂老堂主早年赠送的信物,今日重见天日,别有一番意味。
林初雪身着一袭月白色旗袍,发间别着江河送的金纹步摇,端着药膳汤碗的手顿了顿:“爸,您腿伤还没好,先喝碗参汤补补。”
她将汤碗推到林承安面前,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江河缠着绷带的手臂,眼底闪过一丝心疼。
“好,好。”
林承安笑着接过汤碗,却趁女儿转身时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江河说:“小江,初雪从小被我宠坏了,若有任性的时候……”
“伯父言重了。”
江河放下刀叉,认真道,“初雪很懂事,若没有她在身边,我怕是连方向都找不到。”
他夹起一块清蒸鲈鱼放在林初雪盘中,金纹在袖口若隐若现,“这些天让伯父受惊了,是我考虑不周。”
林承安摆了摆手,目光投向窗外渐亮的霓虹:“该说抱歉的是我。当年若不是我轻信赵宏……”
他声音忽然哽咽,“初雪母亲临终前托我照顾好她,可我连公司都守不住,差点让初雪也卷入危险……”
“爸!”
林初雪突然伸手握住父亲颤抖的手,“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。现在江河来了,我们一家人好好的,比什么都强。”
她眼角泛着泪光,却仍笑着为两人斟酒,“今天是家宴,只说开心的事。”
江河举杯时,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的新伤。
林初雪指尖轻轻拂过那道狰狞的疤痕,声音发颤:“疼吗?”
“不疼。”
江河低头凝视着她眼中的自己,忽然想起昨夜在别墅,她跪坐在床边为自己换药的模样——烛火摇曳中,她的睫毛上沾着水光,比任何珠宝都动人。
林承安看着眼前的场景,悄悄抹了抹眼角。
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红丝绒礼盒,推到江河面前:“小江,这是初雪母亲留下的……”
“爸!”
林初雪的耳尖瞬间通红,“您别乱拿东西!”
“哎,这有什么?”
林承安笑着打开礼盒,里面是一枚雕着并蒂莲的金戒指,“当年她母亲说,要把这个交给初雪的心上人。今天……”
“伯父,这太贵重了。”
江河看着林初雪慌乱的模样,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,将戒指轻轻套上无名指,“不过既然是伯母的心意,我会好好珍藏。”
林初雪的心跳得厉害,望着无名指上泛着柔光的金戒,忽然想起昨夜江河抱着自己时,在耳边说的那句“等一切尘埃落定,我带你去看极光”。
此刻餐厅里的灯光虽暖,却不及他眼中的星光万分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