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切磋什么?”
“你说切磋什么?”
这两天程茗朋友圈没少发自己的王者战绩,叶雪扬刷到后还给他点了个赞,羡慕他现在还能无忧无虑。
程茗乐呵呵的说好,眼看着叶雪扬走进纪柏煊的卧室,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程茗上楼,进赫惟房间时没有敲门,两个人在沙发上唠嗑,一个盘着腿,另一个挽着袖子,跟唱戏似的。
屋里热,地暖过两天才停止供暖,孟昭微微有些出汗,是以接过程茗那杯茶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凉了喝下去也不差的口感。
“美国什么都没有,我好久没喝过茶了,咖啡那玩意儿喝多了还不如喝水,我和我妈都不爱喝。”孟昭说。
赫惟慷慨,“喜欢的话一会儿给你拿一罐回去,我们家都没人喝。”
程茗扯扯赫惟袖子,拉她去卫生间。
“叶雪扬是来找舅舅开视频会议的,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走,他还说完事儿以后找我开黑,看样子是准备留下来蹭饭了,怎么办?”
赫惟皱眉,“小昭说晚上要和我一起睡,不打算回去了,我刚才已经和阿姨说过了晚上多做几道菜,这……”
“低头不见饭桌上也得见啊,”程茗破罐子破摔,“要不咱俩别管了,照我说吧,她俩这缘分要见面咱也阻拦不了,反正到时候尴尬的又不是你我。”
“而且当初分手是孟昭提的,叶雪扬毕竟不是负心汉,孟昭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,反之叶雪扬也是个体面人儿,而且她俩分手都八百一十二天了,不至于见一面就打起来吧?”
程茗想的简单,论乐观无人可以匹敌。
“你觉得我是担心她俩打起来?”
赫惟拿这个猪队友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她担心她们两个人眼神拉丝、余情未了,担心她俩当时分手另有原因,担心她们好不容易戒断以后再遇上,重蹈覆辙!
唯独不担心她俩打起来。
程茗真是个莽夫,细腻不了一点。
赫惟想骂他,话还没出口,程茗就很“争气”地证明了自己的“细腻”。
程茗靠在洗脸池边,身高优势致使他看到窗台上那两枚残缺的鞋印。
是皮鞋印。
程茗伸手去比了比,吓了一跳,“你卫生间什么时候进贼了?这脚看着有四十三、四码。”
也不是他的啊,他从来不穿皮鞋的。
赫惟垫了垫脚看过去,当真看到了两枚干涸的鞋印。
糟糕!赫惟暗道不好,她清理犯罪现场的经验还是太少,只顾着收拾了地板上的痕迹,忘了处理上面的。
可恶的纪柏煊,都怪他!
赫惟正犹豫着要怎么应答,程茗头一偏,生气了。
“赫惟,你真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男朋友啊?还爬窗户进你房间,怪不得你早上不让我进你卫生间呢,你……”
他说不出话了,越想越觉得有道理。
“啊对对对,我背着你偷人了行吧?”赫惟不知如何解释,此时只能学渣男语气,“你要是这么不信任我,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
“不行,你得说。”程茗不讲道理,拉赫惟出去,让孟昭评理。
赫惟不断转移话题,贼喊捉贼:“上次情人节你去相亲我都还没和你算账呢,因为我信任你,哦,到我这里你就一点信任都没有了?”
“不是……”程茗颓然坐到沙发上,“那和你在卫生间藏男人性质能一样吗?”
“对,我就是藏男人了,你想怎样?分手吗?”赫惟倚靠在门边,想起昨夜发神经的纪柏煊,再看看此时此刻炸毛的程茗,只觉得心累。
他们都不希望和她的关系败露。
他们都在撒谎。
可她一个人看两家牌,她要隐瞒的东西未免太多了些。
干脆让他闹吧,分手算了,就他这缺心眼儿的性格,纪柏煊想要离间她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。
听到赫惟说“分手”,程茗又急了,嘴巴颤了颤,憋着难受。
孟昭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。
她猜到赫惟卫生间里藏着的男人是谁了,怪不得脚崴了,搞了半天原来是自作孽啊。
赫惟不想和程茗扯皮,推他出去,“我和孟昭聊会儿天,你自己回房间冷静冷静吧,别上来就认领什么绿帽子,我不会织。”
“你不会织,但是纪叔叔会啊!”门一关上,孟昭就坐不住了,抓着赫惟胳膊晃她,“从实招来,你中午回来是不是就是因为纪叔叔被你锁卫生间里了?”
要不然怎么在她家里上了躺厕所就有急事了?
“我真是欠他们舅甥两个人的!”赫惟瘫倒在沙发上,欲哭无泪。
片刻之后,门外响起敲门声,赫惟臭着张脸去开门,以为是程茗,没好气道:“又怎么了?”
叶雪扬的声音轻轻冷冷飘进来,他问:“我能进来吗?”
孟昭偏头看向声音的源头,隔着木门,她仿佛已经看见了门外的人。
是他,她知道。
“是叶老师。”赫惟解释:“老纪刚回国的时候身边缺个秘书,是程茗介绍他来的。”
“他回北京了,就住在这附近……”
“你想见他吗?”赫惟仔细打量孟昭脸上的神情,问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