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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的水泥地台上,把卷子整理好的卷子以后,低头看了看趴在她脚边的台上的孙思淼。

冷冷地问:“怎么,检讨写完了吗?”

孙思淼没回答。

班主任居高临下瞥了一眼不说话一直掉眼泪的孙思淼,拿起了放在讲台桌上长长教鞭,用教鞭扒拉了扒拉孙思淼的手,被扒拉的孙思淼一惊,手指一颤,微微擡手,班主任定睛看了看孙思淼空空荡荡一个字未写的稿纸上,冷冷回了一句,“行吧,明天去办公室继续写吧。”

班主任这么说完,就收回了自己的教鞭丢在了讲台上,拿起整理好的卷子,转身离

开了。

瞬间,教室里只剩下孙思淼一个人。

因为久趴在讲台下的水泥地台上,孙思淼两条胳膊都变得硬凉了……因为时间有点久一时站不起来,最后崩不住的坐在地上痛苦地嚎啕大哭了起来……

……

亦如坐在大学床铺上崩溃地嚎啕大哭的孙思淼一样。

尚未雪的话,让孙思淼又一次反刍般地忆起曾经的那些事……而那天的事,又像是重新经历了一遍一样。

破碎毁灭般的痛又一次缠绕起孙思淼,那天躯体又有了症状,像是从心口蔓延起的痛,全身上下开始剧烈的发热发烫起来……陷入高烧迷糊中……直到第二天孙思淼,一早都没有爬起来。

本来那是周末的两天,孙思淼都计划奋战在图书馆的,只是,因为发烧一天都没有再去,都在宿舍里,她吃的饭都是吴雨笙帮忙带的。

那晚,在床上嚎啕大哭了一场的孙思淼,抹掉了眼泪,痛定思痛的她不想再犯从前的错误,孙思淼擦掉了眼泪,从床上下来,把尚未雪丢在地上的的那提卷纸给捡了起来,从里面拿出一卷纸丢到了床上。

然后,就拎着卷纸来到了柜子旁,将提纸直接锁进了自己柜子。

是自己的纸就是自己的纸,她不会因为别人的诬赖,为了把事了了,就把本属于自己的让出去,然后,再被人坐实扣过来的黑锅。

她没偷就是没偷!

……

而对于初中那时候的她,本就是懵懂的年纪,更何况,孙思淼要比同龄的发育的慢,心智还没有那么聪慧,她并不是很不明白人世间一些事端其中弯弯绕绕的复杂……对一些事情的考量还不是很透彻,只是,被动承受着……

孙思淼第二天还是写不出来检讨的,站在办公室里阳台一天一个字也写不出,她的眼泪像是流干了一样……

该做何检讨莫须有的罪名?

她并没有偷拿班费……

孙思淼的心中憋着一股气,不想再让眼泪流下来,到了班主任的数学课,孙思淼还是跟着回了教室,被安排趴在讲台下的水泥地台上继续写检讨,空白的稿纸上雪白得都是泪痕,孙思淼断然写不出一个字……

而班主任也无视她写不写,只是,站在地台上,准备讲昨晚的卷子……

孙思淼听着要讲昨晚的卷子,提出自己要去拿卷子,昨晚他吧那张卷子拿回去做了。

只是,班主任对她冷冷说:“做人都学不会,读再多的书都是祸害……”

“还是把检讨写出来……”

“清楚认识到事态严重性才好。”

班主任说完,撇了撇嘴,拿出了粉笔开始讲起了卷子,随着也写写板书……

粉笔沫沙沙地落下,落在孙思淼的头上,眼前,看着白色的粉末……

她的眼神里光芒慢慢变得熄灭了一般…

这比“熬鹰”的手段,大差不差,最后,孙思淼不堪重负起来,光是让她趴在地台上写检讨这件事,就让她感觉格外屈辱难过的……还要站在办公室的窗台,一站很久,课也上不了……虽是初中,但是,课业对孙思淼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……

最后,孙思淼妥协下来,写了检讨书。

被迫在检讨书上,写下:这次事件,对她来说是一次惨痛的教训,她一定吸取教训,从此以后,严于律己,避免此类时件的再次发生……

写下这样的检讨以后,并拿出自己的150块钱,作为对于班费的补偿。

然而,就是这样举动。

拿出150块,也被人认为是她偷的班费。

如果不是,她为什么要拿出150怼上班费丢失的窟窿呢……

就这样,她是“偷子”,贼的名声,说法像是就被确实坐实了一样……

孙思淼感觉屈辱,可那时的她,面对这样的事,不知该如何解决,只能弱小的被动承受…承受着那些不公与压迫,而排山倒海如洪水一般扑面而来压力,几近要把她压垮…………

可有些妥协,是不得已。

在掌握排山倒海的话语权的权威面前的弱小,所有的坚持都变成像是不堪重负蛋壳,一敲即碎……

纵使你硬如磐石,面对庞然大物的巨石,正如以卵击石般的造化。

避其锋芒,断尾求生,也诚然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。

清清白白何其重要,被人不讲武德地任意泼脏无处可躲,又该当何如?

被堂然皇之众矢之的,纵是心上千疮百孔,也只能暗自舔舐地暗无天日的挺过去……

之后的风言风语甚嚣尘上。

孙思淼饱受流言的折磨,而她也无从为自己辩解,就算解释又能如何,木已成舟,坏影响已经造成,从她被诬赖偷橡皮开始,一切这样厄名就开始了……

而这次更甚,以前只是一块橡皮,现在是班费。

而且对于这件事,在林溪几人的大力宣传下,最后,人传人,变得人尽皆知了。

这件事,给那时的孙思淼造成了很大的内心打击,从此以后,她也变得愈发的少言寡语起来,再也没有从前本性乐观开朗的孙思淼了,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内向,甚至到后来开始有些“自闭”起来……很排斥与人相处……

时常也会因为这件事,暗自哭泣……

大概很长时间这样压抑情绪,导致身体变得越来越差起来,情绪低迷到无以复加的地步……慢慢她也从内心排斥去学校上学………最后,身体也出现了奇奇怪怪的症状…经常发热高烧,身体开始躯体化疼痛……就像心痛的感觉,慢慢要变成身体上“心痛”的感觉……

就因为如此,后来,状态每况愈下的孙思淼就不得不休学了。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去学校,也脱离了那群人,脱离了那个班级……

然而,所有的苦痛却没有离开自己,而她的躯体化疼痛的病症,去了好几家医院,看了好些个医生,都没看出来究竟是什么疾病……

只是,最后,机缘巧合下遇见了一位老中医,说是跟情绪有很大关系,建议彻底脱离造成压力情绪的环境去慢慢调养,又给开了副方子,后来的,孙思淼才逐渐就好转……再也没有身体躯体化疼痛的状况出现……

这大概就是,为什么当初孙思淼会“蹲”了三年级的缘故……

而在大学里和尚未雪发生……关于提纸的这样的事情,也让孙思淼感受到从前的被人嫌弃、压迫、欺凌的心境里,一时间情绪变得低迷起来,逐渐变得之前自闭的状态里……很长时间走不出来……

大概就是那段时间,孙思淼听见自己手机响都无法忍受,也不会回任何人的消息……期间也错过了,楚稀辞的电话。

看到他的消息,也没再回了,大概低迷情绪中的她,无法负担起一些社交……整个人都是错过了他的消息就错过的状态……

那段时间她就是这样,已读不回变成常态……

跟她周围的人,她也变得淡淡的,像是一团雾一阵风一样,让人抓不住,疏离得狠……

孙思淼病好以后,又每天完成自己学业以外,都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……有时间就会图书馆去写她的小说,保持更新频率……

只是,都搞到如此僵局,也不会真的就相安无事。

有一天,孙思淼下床,尚未雪一副像是忍无可忍的样子,从床上忽地起身冲孙思淼喊:“孙思淼,你能不能,下床别那么大劲,呼悠呼悠踩梯子,那么大力气,我床都跟着晃悠要散架子了……”

“拜托你下次踩梯子不要那么劲!”

“还有拜托你睡觉能不能少翻身啊,你一翻身,我这都能感觉,吱呀吱呀的响吵得人睡不着啊!”

“而且,你总是起那么早!”

尚未雪这样说着,很不乐意的表情。

面对尚未雪这样的话,孙思淼没有说话,只是,躯体微僵了一下,动作微顿了一下,轻瞥了她一眼,没吱声,下了床就去洗手间了。

隔天,孙思淼就搬了寝室,去了一个还有空床位的宿舍,是一个混寝。有中文系的,有经管系的………有电汽工程的,有数学系………不同专业的学生。

所幸的是这个寝室的人都很友善,也很热情,进了这个寝室,孙思淼就不住尚铺了,而是下铺。

她的上铺是物流专业的谌汐知,对面床铺是跟湛汐知一个专业的才甄理,而才甄理的上铺就是中文系的花曳,也就在之后成为孙思淼好朋友兼闺蜜的那个话也,而才甄理和谌汐知也都是很好相处的人,第一天,来这个寝室,孙思淼就收到了几人的不同帮助,对她们印象也颇深……

……

房间里,躺在床上的孙思淼看着天花板,回忆着那些大学时代的事情。

那段时间状态不佳,就那样和楚稀辞算是失联了吧……

而后来不久,楚稀辞就从国外回来,参加了比赛,后来就爆火了起来,进了娱乐圈……彻底成为了天边的人!

孙思淼眨巴着眼睛,回过神来,想着这一切,觉得还真的有点想前尘旧事了……

只是那些事,也真真实实的存在于她的生命里,成为无法磨灭的伤口,深刻的刻在她的生命里……

每每想起,还是会疼痛……每每忆起她都要像是无法挣脱困于牢笼中受伤的小兽,不断地暗地里舔舐着伤口……抚慰着自己受伤到快要凋零的心田……

孙思淼眼眶有些微湿,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,不愿再多想这些了……

起身,冲进了洗手间……

…………

经过孙思淼的一番有效的诊治和悉心照料,楚稀辞的伤口也渐渐的好了。

转眼间她们在蝶谷乡也呆了半月有余,上次被冲毁的桥,也在差不多半个月的工时里修好了。

桥修好了,临近中秋节,楚稀辞一行人就离开了蝶谷乡。

这次车子顺利的过了新修的桥,总算可以顺利离开。

孙思坐在车厢里,看着外面绿意葱葱。

忽然,身旁的楚稀辞问道:“要不要听歌……”

孙思淼听着他的话,侧头看向楚稀辞,瞥见他递过来的耳机。

孙思淼目光落在耳机上,点了点头擡手接过了他的耳机。

戴上耳机,孙思淼听见了里面的歌曲,她的睫毛跟着轻颤了起来,一耳就被惊艳了,琉璃的眼瞳闪动着光看着楚稀辞。

一曲完毕,孙思淼放下耳机,忍不住对楚稀辞说:“哇~刚刚那首!!!”

孙思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,眼睛亮亮看着楚稀辞,忍不住的赞不绝口:“好好听耶!很惊艳啊!”

“第一次听啊,什么歌啊?”

孙思淼忍不住询问起,楚稀辞嘴角忍不住的上扬,眉眼弯弯的,他微笑着眼底的卧着的蚕宝宝变得特别饱满明显起来。

楚稀辞有些开心的合不拢嘴起来,“啊,真的吗?我新写的歌,还没发表呢。”

孙思淼惊喜道:“新歌?你要出新歌啦,那这……太棒了!”

“很牛!”

孙思淼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,楚稀辞望着她笑得眼睛弯弯的眯着。

两人正这么说着,突然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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