示好,自保
温度冰凉凉的床铺上,霍予晚厚着脸皮抱着黎煦之一起钻进了被窝里。
明明室内温度被她调到只有十几度,可黎煦之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受影响,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裙,神态自若,肌肤触起来也依旧光滑细嫩。
霍予晚有些新奇又有点沉迷美色的在她手臂上来回摩挲,声音带着点讨好和拙劣的谄媚。
“姐姐这样应该就是冰肌玉骨吧,好特别,好喜欢。”
自从回来后就一直没拿正眼看她的黎煦之,这次是真没忍住轻笑出声。
“你在哪里学的?这么腻歪……”
“什么腻歪,我是真情流露。”
霍予晚黏糊糊的抱着她不松手,咧嘴笑的开心。
“刚刚你上楼是不是想替我出气?因为猜到昨天的事情和她有关?”
闻言朝她看了眼,黎煦之低哼一声。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开心的弯了弯唇,霍予晚靠近在她耳朵上亲了一下。
“姐姐对我好我当然知道。”
“不过我就是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,单手就能把人掐离地面……”
一想到刚才自己在楼上看到的那一幕,霍予晚就觉得受到了不小的冲击。
感情黎煦之之前都是在她面前装柔弱呢。
有这力气,再加上那么多武器,自保根本就不是问题。
如果是昨天之前,霍予晚肯定还会质疑黎煦之接近她的目的,可是在昨天之后,她已经能感受到黎煦之对她的维护,对她的关爱,所以这些疑问,就都不是问题。
弯唇笑的欢喜,霍予晚又摸了摸黎煦之的小臂,语调带着调侃的埋在她怀里。
“明明手臂上一点肌肉线条都摸不到,姐姐你好厉害……”
前几天帮着黎煦之做瑜伽的时候,霍予晚还觉得她身体软绵绵的,之后的锻炼道路肯定任重而道远,谁知道这才几天过去,黎煦之就给了她一个惊喜。
说着,忽然又想起什么,霍予晚咬唇和黎煦之十指紧扣,又擡眸暧昧的笑着同她对视。
“怪不得你之前压着我做那么长时间都不累,原来是天赋异禀啊……”
闻言嗔了她一眼,黎煦之捏着她的下颌轻轻挑眉。
“我隐瞒你这么重要的事情,你不生气?”
“这有什么好生气的。”
霍予晚兴致勃勃的望着她。
“力气大就意味着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呀,而且之后还能握枪握的更稳,打的更准。”
说到这里,霍予晚还学着之前黎煦之调戏自己的模样,同样笑容暧昧的轻轻捏她的手指。
“姐姐的力气大,对于我来说是福利呀,你说对不对?”
轻笑出声,黎煦之反身压着她捏了捏她的脸颊。
“你怎么好像变涩了,嗯?之前不是还不准我靠近你吗?”
“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……”
霍予晚嘟囔着仰头吻她,一边吻一边开口回应。
“那都怪我年轻,不知道谈恋爱的好处。”
“噢~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?”
黎煦之笑着侧了侧脸颊故意躲避,不让霍予晚轻易得逞。
“当然是了!”
霍予晚认真又有点委屈的看着她。
“你昨天不是还说……”
“我说什么?”
黎煦之歪着脑袋含笑看她。
“说……”
看出她是在故意逗自己,霍予晚低哼着伸出一只手勾住她的后颈,强按着黎煦之低头吻自己。
“说你爱我。”
接吻间隙,霍予晚低低哼唧。
“什么呀,姐姐没听清。”
黎煦之垂眸看着她,用指腹柔柔按压她的唇。
抿唇定定的同她对视了一会儿,霍予晚脸颊有些泛红的埋进她的颈窝。
“我爱你。”
“我说,我爱你。”
她说这话时把黎煦之抱的很紧,心底带着专注认真的沉稳,与唯有霍予晚自己能察觉到的沉重。
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,等到她们在这个世界走到生命的尽头,黎煦之就真的死了,可她还能继续活着,还能回到她原本生活的狐族。
只是想想,霍予晚就觉得悲伤与心颤。
可等到再擡起头面对黎煦之时,她还是恢复了往日笑容温和的模样,没有在她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悲伤。
黎煦之暂时还不知道霍予晚考虑了那么多,只是注视着她,试探着说些半真半假的话,希望能慢慢唤醒一点霍予晚的记忆。
“你不好奇吗?关于姐姐接近你的目的。”
“不就是帮我妈妈照顾我嘛。”
霍予晚还记得第一天她在警局看到的那张黎煦之与她母亲的合照,虽然时间久远,但黎煦之的确与自己母亲认识这件事她是相信的。
“难道那张照片是假的?”
“不是……”
迎着她怀疑的眼神,黎煦之好笑的否认。
她确实和霍予晚的母亲认识,大概二十多年前,两家是邻居,只不过后来黎煦之全家移民出国,联系就慢慢断了,那张照片还是黎煦之回国前,凭借着微弱的记忆在多年前的相册里翻找到的。
在原剧情线中,黎煦之最开始一直在忙集团的事情,倒是抽空找人调查了一番霍予晚母亲的境况,后来查到故友早逝,只留下霍予晚这个孩子。
黎煦之知道霍予晚现在一个人过的很安稳,也没什么需要她帮忙的,所以她就没想着多打扰这小孩。
一直到病毒爆发,黎煦之跟着周思谬辗转一起住到了明梁家,她之前是知道霍予晚的住址的,所以就想着去看看这孩子现在怎么样,可谁知道霍予晚的家中早已经人去屋空。
问了邻居才知道,早在病毒刚爆发的前几天,霍予晚家里就被人盗了,而在此期间,霍予晚也一直没回来过,八成是流落在外凶多吉少。
彼时黎煦之并不知晓偷盗霍予晚家的人,就是明梁身边的几名保镖。他原意是想趁着霍予晚不在家先把她家搬空,这样可以等霍予晚回来无依无靠的时候,自己就可以趁虚而入向她伸以援手,可谁知道霍予晚一直没回来。
原剧情中的霍予晚在前期一直待在钎城监狱,所有的狱警都在转移罪犯的那次暴乱中丧生,只留下她一个人镇守。
无牵无挂的霍予晚在那里早就杀红了眼,直至最后,监狱里只剩下她一个活口,霍予晚才独自一人出去流浪。
两人在原剧情线中甚至连面都没见过,霍予晚开着监狱的大巴车拉着一车的武器和物资到处流浪砍丧尸,而黎煦之则是被迫跟着明梁和周思谬辗转在各个基地,被出卖被折磨。
剧情线的结局,是周思谬杀了明梁,取代他成为了基地的领导和黎煦之破镜重圆。
而霍予晚这头孤狼,自始至终都没有加入过基地,也没有同伴,只奋斗在杀丧尸的第一线。
剧情的改变,就是黎煦之的提前出现,让本该留守在监狱里的霍予晚有了牵挂。
“其实姐姐刚回国的时候就调查过你。”
“那么早啊,可你怎么又隔了半年才出现来让我给你当情人呢?”
霍予晚单手托着下颌戏谑的看她。
“因为……当时我还有点良知,觉得对朋友的孩子下手不太好。”
黎煦之笑容妩媚,轻佻的用指尖抚摸她的脸颊。
“噢,所以才短短半年时间,姐姐的良知就消失不见了……”
霍予晚微红着脸点她的胸口,没想到自己早就被她给觊觎了。
勾唇轻笑了声,黎煦之没有否认。
“没办法呀,姐姐太寂寞了,见过你一面之后就夜夜难忘。”
她垂眸在霍予晚的唇上吻了下,含嗔带笑的眼神差点把霍予晚的魂给勾走。
黎煦之说的话真假参半,至少对于霍予晚的心迹,是真实的。
她第一次见到霍予晚,就是在族内的祭司神殿。
彼时刚被大祭司收为徒弟的霍予晚还很稚嫩青涩,一个人坐在樱花树下修炼,看起来严肃又认真。
黎煦之不认得这个生面孔,只是依照往日的习惯悄无声息的飞身躺在树干上喝酒。
当时霍予晚的灵力还没多高深,根本没察觉到自己头顶上坐了个人。
直到大祭司回来看到这一幕,出声提醒她,霍予晚才惊讶擡头。
那是第一眼,在樱花飘落的瞬间,黎煦之垂眸看着这只半化形的小白狐,也许是酒意上涌,她没忍住,用自己的一只尾巴抚了抚她的脑袋。
再然后,就是不知轻重的霍予晚擡手直接抓住了黎煦之赤色的尾巴尖,还握在一起和她自己的白色狐尾做对比。
——你的尾巴好漂亮。
那是霍予晚同她说的第一句话。
后来的无数个缠绵深夜,黎煦之都不曾想过,自己有一天会幼稚的用自己的九条尾巴缠在另一只白狐身上,逗弄她分辨出到底哪只才是第一次见面时被抓过的尾巴。
直到尾巴被断,魂魄被碎。
一切恍如昨日。
……
楼栋里出现丧尸的事情已经传开,尤其是在2701住户的宣传下,几乎每一个住户都知道了霍予晚的厉害之处。
手起刀落,两只丧尸丧命。
没人再在群里讨论她过去的“恶行”。
人人自危,不敢出门。
随着暴雨的不停,楼下的水位也开始上涨,一楼的地面已经开始有积水,住在一楼的住户在群里求助,但是无人理会。
他们暂时也只能待在进水的房间内,尽量不下地,不出门。
比起外面随时会出现的丧尸,家里的那点积水就显得还尚且可以忍受。
周思谬在当天的下午出门,一个人忍着心底的恶心把那两颗脑袋挪到了电梯内,包括那两具无头尸体,也一并搬进去。
电梯被她按到一楼,随着积水的浸没,两具尸体也被雨水掩埋浸透。
傍晚,她拉着两个行李箱从安全通道下到26楼,按响了霍予晚家的房门。
“有事?”
厨房内,黎煦之正在做晚饭,霍予晚也是一身居家服外带着围裙抽空过来开门。
只是来的人让她有些意外,看着面前脸色惶恐又忐忑的周思谬,霍予晚很是疑惑。
尤其是周思谬还带着两个行李箱,总不能是想要求住在她家吧。
她虽然没杀人,但也不代表她心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