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身看着镜子。
眼前一点点浮现阮青雉那张眉目如画的脸。
时而对他扬唇轻笑。
时而从张秀娟身后走出来，小脸微仰，高声喊着：“冯森，我跟你走。”
神态间俱是潇洒不羁。
忽然一滴汗顺着她稚嫩的脸庞滑落，女孩脖颈微垂，正在抢救阿杰。
她喊了他的名字。
“冯森。”
娇滴滴的呼唤，犹如耳边惊雷。
冯森猛地回过神，目光重新聚焦到镜子里。
思绪仿佛被斩断了。
他就那么愣愣地看着自己，许久过后，男人眼中才闪过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。
他从没见过如此特别的女人。
她青涩又明媚，救人时也可以从容冷静，当坐在沈战梧腿上时，却又娇娇软软，面对他时的狡黠，不羁，玩味……
无论哪种模样的她，都那么美。
冯森轻笑一声，心情好了不少，伸脖子凑到镜子前，仔细打量自己的脸。
看着不像五十二。
他身材好，人显得精神，把白发染一染，说四十二，别人也能信。
男人搓了搓有些花白的鬓角，眉头缓缓敛起……
躲进厨房的燕玲没心思做饭。
从菜园里摘了三根黄瓜切成丝，随便拌了个黄瓜丝，饭是早上的剩饭，用水泡泡就能吃。
切菜时，燕玲心里跟长了草似的。
之前沈战梧升了团长，让她在家属院没了好大的面子。
这几天她又是换新发型，又是买新裙子，还请军嫂们喝那么贵的咖啡。
看大家还像以前那样溜须她，燕玲心里才舒坦。
尤其今早，老冯带走阮青雉，她感觉头顶的天都亮了。
可还没高兴多久，老男人就停职了！！
这要传出去……
她就算买一百条新裙子也不管用啊！
燕玲心烦得很。
早知如此，她当初还不如选一个沈战梧那样的男人。
跟着冯森十几年，他除了是一个小小营长之外，还有什么！
饭做好了，她进屋喊冯森吃饭。
刚撩开门帘，燕玲就看到老东西正哼着歌，给自己染头发。
燕玲愣住，很是不解。
与此同时心头爬上了一抹不安。
她挑眉问道：“不是被停职了吗？怎么还这么开心啊？”
冯森听见女人的声音，笑容瞬间落下：“你见不得老子开心？想老子哭给你看？好让你瞧不起老子？”
燕玲静静看他一会儿：“饭好了，出来吃饭吧。”
冯森对着镜子最后检查一遍，满意地点点头，把染发膏扔到一旁，转身来到外屋。
燕玲把男人的举动都收进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