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七娘对着铜镜打量片刻,突然问道:“那两个丫头,去了夫人院里,怎么就没了声息?”
花妈妈梳理头发的手微微一顿,随后回道:“娘子,那两个丫头现如今是有了大造化,被一家千户看上,成了千金小姐了。”
听了这话,吴七娘一惊:“卅子?”一着急,蜀地口音都出来了。
花妈妈连忙放下梳子,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。
吴七娘恼怒道:“这么大的事情,你这狗奴才都没回一声?是不是心大了?”
花妈妈连忙跪下求饶道:“娘子,老奴不敢?这事儿,老奴也是昨日才知晓,而且琉璃院那边来人敲打过底下人,说不许再提这两个丫头的出身,老奴也就不敢将此事告知娘子,只盼着娘子能问上一句,老奴也才好说,不然,琉璃院那边怪起来,老奴只怕日后就不能再伺候娘子了。”这是将所有的责任,都推到了琉璃院上。
花妈妈是料准了,以吴七娘的性子,即使怨怼,也不敢找琉璃院的人对峙,因此花妈妈才敢如此。
吴七娘恼怒异常,心下有些慌乱,觉得有什么事情失控了。
她想传唤两人过来,责备对方,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一点,她的头就隐隐作痛,难受起来,也顾不得其它了。
花妈妈连忙起身扶住了她,又叫丫头请大夫来。
这边动静不小,正房那边的顺喜听见小丫头来报,吴小娘又头疼了,就嘟囔了一句:“天天头疼,也不知道在孵什么坏水。”虽然嘟囔,但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,抱怨两句,就将此事回了王五娘。
王五娘垂着眼帘,浑不在意道:“头疼也疼不死人。”王五娘更想吴七娘疼死算了,一天天的在那戳自己的眼。
王五娘双手搅着手帕子,有些无聊。
她平日里管的事情,也只是这东大院这一处,许多事情按章办事儿,也不必一一来回她,李二郎上衙后,她就独坐着,干什么都无趣。
沉默了一会儿后,王五娘道:“那边乌小娘,日日都在喝坐胎药?”
顺喜不知道王五娘问这作甚,但还是老实的回了:“听底下的丫头说,日日喝着,一日不落。”
王五娘就不喜道:“她既然有这闲工夫,想来是闲的,去叫她来我这儿,与我做两个荷包,我着急用。”
顺喜应了,就出去叫丫头传话,现下对乌山意有几分怜悯。
王五娘作为大娘子,哪里就差这两个荷包,不过是叫乌山意来磋磨。
王五娘就是这样的性子,心里不爽的时候,就喜欢找他人的麻烦。后院的妾室,就乌山意好拿捏,所以乌山意就倒了霉。
乌山意得了消息,苦着脸去了,到了正房的时候,还不敢露出为难的神色来,讨好的笑着。
一日做两个荷包,自己怎么做得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