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我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!”
燕景瑜深吸一口气,双手合十,“老天爷啊,你一定要保佑我的俦侣长命万万岁,我想一辈子混吃等死。”
东方既白见状不禁失笑道:“不成器。”
燕景瑜凑到东方既白耳边,“那老师一定要好好教教你不成器的学生。”
东方既白揽住她的腰,点了点她的鼻子,“就算你真的不想,也不能没有那样的本事。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。雪下大了,先回去吧。”
燕景瑜抓着他的腕子,追问,“那哥哥答应了的意思吗?”
东方既白看着她明亮的眸子,轻嗤道:“真是朽木不可雕也。”
燕景瑜不以为意,“若得枯木逢春术,朽木亦能雕。”
东方既白一边笑,一边点头,“能雕能雕,走吧,该回去了。”
“不要,那边好多人,陪我凑个热闹。”
燕景瑜一边说,一边拉着他往人群里钻。
瞧清了情状,才知原来是木偶戏表演。
艺人一面拎着悬丝木偶不断变换动作,一面说着台词。
“从前澧县有个杂板令,名叫张文实,祖上积业颇丰。这张文实呐,自恃家财,坐吃山空,将家底看看消下……”
燕景瑜拉着东方既白占了个视野绝佳的位置,慢慢瞧开了。
东方既白见她看得起劲便依了她。
故事娓娓道来,引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。
“……只可惜那张文实有些好思量,却没遇得好,几番营求,反倒落得个家财散尽,遣散仆妇的下场。
眼看近三十,连妻子也不曾娶得。
好在朋伴见他能说会道,游耍之时少不得拉他助兴,也堪堪吃得几口好饭……”
燕景瑜瞧入了迷,连东方既白几时离开的也不知道。
正在这档口,一个彪形大汉仗着体格壮硕推搡挤弱着进来了,又见好位置被一个波俏的小娘皮占了,想也不想就用肩膀撞了过去。
燕景瑜被撞得一个趔趄,好在东方既白回来得及时,搂住了,没让她摔倒。
反观燕景瑜跟没事人一样,两眼一心只盯着木偶看,分明是知道有人护着,旁边什么形状,站没站歹人都统统不管了。
那大汉见有人敢挤自己,挺起胸脯,对东方既白粗呵了一声。
东方既白看都懒得看他,用肩膀将他顶开,顶了他先前抢来的位置,将燕景瑜护在怀里,替她挡风雪。
壮汉直接摔将在地,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瘦高个,竟觉得有些眼熟。
这不是那个把弓拉爆的练家子?
壮汉欺软怕硬惯了,当即歇了心思。
刚好人群密集,挡了些寒风,壮汉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坐着看了。
有人见他坐下,占了前排的人也有样学样,或蹲或站,给后边的人让出视野。
推搡着的人群见能看到了,忽地静止了。
东方既白将方才抽空买来的糖葫芦塞到燕景瑜手里。
燕景瑜也没看一眼,只是下意识握住了,继续看着表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