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玉娥早红了眼眶,扫帚把裹挟着风声狠狠抽在吴庆有后背上,在月色里划出一道残影:
\"你个不成器的东西!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!\"
尖利的嗓音里混着压抑的呜咽,扫帚把接连不断地落在吴庆有身上,发出沉闷的击打声。
吴庆有慌乱间想支起自行车,却被母亲又一下抽得一个趔趄,整个自行车连同后面的冰棒箱子,哐当一声,倒在院子里,车轮还在空转,发出哧哧哧的声响。
他弓着腰在院子里狼狈躲闪,晒得发红的脸上渗出冷汗,沾湿了额前的碎发:
\"娘!你在干什么呀?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?\"
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破音。
吴浩传气得浑身发抖,木棍也在吴庆有的身上招呼,一边打一边怒喝道:
\"还不给我跪下!你自己干了什么事,你难道不清楚吗?你自己说说吧!为什么要那么做?\"
他胸膛剧烈起伏,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,浑浊的眼珠里布满血丝。
这还是吴庆有记事以来,父母第一次动真格的揍他。
他被打得东躲西藏,后背火辣辣地疼,却梗着脖子不肯服软:
\"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?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让你们这么不高兴!你们倒是说出来呀!\"
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服气的倔强,双脚像生了风一样,在小院中来回奔跑,躲避着父母的殴打!
吴浩传的木棍重重地敲打着地面:
\"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!你居然还好意思反问!\"
他的声音里满是失望和愤怒。
刘玉娥趁机又是一扫帚抽在吴庆有的小腿上,这次连扫帚头都散开了:
\"你个畜牲羔子,还在嘴硬,我问你,你对梅子做了什么?\"
吴庆有感觉心脏猛地坠入冰窖,完蛋!今天他冲着元梅脱裤子的事情,看来被元梅说出去了!
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,他突然觉得院子里的月色格外压抑,连槐树的阴影都像是要把他吞噬,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,在裤腰上洇出深色的水渍。
他知道,自己做的混账事败露了,可他还试图为自己狡辩∶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没有对她做什么呀?”
刘玉娥气的满脸通红∶
“你这个死孩子,还不承认!梅子可是你的亲表妹,和亲妹妹有什么区别?而且她还那么小,你竟然那么对他,你和畜牲有什么两样?”
吴庆有眼珠子转了转,扑通一声,跪在地上,可怜巴巴的说道∶
“娘!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看到元梅的时候,突然打了一个喷嚏,结果就把裤腰带崩断了,所以……所以我的裤子就掉了下来!”
吴浩传都被他气笑了∶
“呵呵!你的喷嚏威力那么大呀,都快赶上原子弹了!直接把裤腰带都给绷断了,而且早不断晚不断,偏偏在梅子的面前就断了!”
刘玉娥又是一扫帚抽着刘元海的身上∶
“我告诉你,吴庆有!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,你以后给我少犯混!
你大舅妈已经说了,这次她就放过你!如果再有下次,她会让你直接变成太监!我跟你讲!你大舅妈那个人,可是说到做到!你要好自为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