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能够到达香江,无论是留在那里,还是经由香江前往欧洲、美国,都不失为一个办法。
建国前,也有人劝他变卖产业,跟着国军去海峡对面。
但姜父不看好那位委员长,只说故土难离,拒绝了。
如今,姜父依旧不后悔。
“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。对了,爸爸,你昨天说要送我去哪里?”
姜芙把话题扯回连耀那里。
姜父一拍脑门:“忘了正事儿!”
他留意着女儿的表情,字斟句酌地说了连耀其人,以及他和姜家的渊源。
“哎,你那时候太小了,怕是压根都不记得。芙芙,爸爸这辈子没什么大本领,就是在看人这一块儿还过得去,不然当年也不会给你定下这门亲事……”
姜芙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:“这不是娃娃亲吗?又不算正式结婚,简直就是闹着玩。爸爸,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姜父正色道:“不行!芙芙,连耀现在是团长,他是靠着实打实的军功升上去的!只要他愿意保护你,哪怕爸爸不在了,谁也不能动你!”
军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,更不要说进去抓人。
只要姜芙做了军嫂,那就等于是有了身份上的一重保障。
姜父确实为女儿考虑良多。
“我已经叫吴妈去给你收拾东西了。这里有一封信,等你见到他,就拿给他看。”
姜父从抽屉里取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信,塞给姜芙。
“起码也要等上面有了消息我再走!”
她不肯一走了之。
姜父怒道:“那就晚了!听话,我让司机送你,吴妈和吴凡也跟你一起,等你在那边安顿好了,他们再回来。”
从盛阳到安东大概是二百五十公里,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,开车也就两三个小时。
但现在不行。
尤其他们的目的地不是安东市内,而是下边的大孤坝子镇,那就更久了。
吴妈母子动作很快,吴凡来回跑了两趟,就把所有东西都搬上了车。
这段时间里,吴妈拉着姜芙回房换了一身衣服,还让她吃了一碗鸡蛋羹垫肚子。
“箱子最,有一盒香粉里装了几个金戒指……”
吴妈绞尽脑汁地在姜芙的行李里给她藏值钱的东西。
姜芙一边吃鸡蛋羹,一边苦笑:“我要是真留在那边,也不敢拿这些东西去典当。”
而且,现在处于旧币时代,市面上还有五千、一万这样的大额货币在流通。
拿真金白银去换这种很快就要退出历史舞台的东西,太不划算了。
吴妈精得很,小声说道:“我打听过了,乡下每个月都有大集,和老乡不能说买卖,要说换。啥叫换,你情我愿,双方都乐意,那就叫换!即便有人知道了,非要去举报你,只要你和老乡一口咬定是换的,那些领导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!”
因为领导也是人,甚至领导自己的亲娘,老婆,闺女也等着去大集上找人换点自己需要的东西。
真要是一杆子把一船人都打死了,还叫人活不活?
为了不惹眼,吴妈特地找了一些看着精致但其实不算很贵重的小东西。
至于最值钱的小黄鱼,她都藏在皮箱隔层里,轻易不让姜芙拿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