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？我只是离开了太多年，习惯什么的都改变了而已，可我这张脸还是你们的姑姑啊！我就是你们的姑姑啊！你们的事情我都记得，胎记也在手臂，永远都不会抹去的！”
“你们不能因为一些习惯改变了就不认我这个姑姑，你们的祖母才刚走，你们就又想逼死我这个姑姑吗？”
司裴月哭得厉害，悲痛不已。
刚赶过来的司崇听到了后面那番话。
“阿月，谁想要逼死你？”
他是当大哥的，向来护着这个妹妹。
祝兰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，只用眼神去询问自己的儿子。
得到的答案就是大儿子一脸茫然，另外两个儿子一脸气愤。
“既然大家都来了，索性就把事情都说清楚。”
云瑶上前两步，面无表情，有的只是眼底发自内心的冷漠。
“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娘亲，自认为顶着一张跟我娘亲一模一样的脸，就可以瞒天过海，谎言就是谎言，漏洞百出。”
云瑶抬手，指尖指向司裴月淡粉色的里衣。
“你不是年轻小姑娘了，一个跟着渔夫过了半辈子的女人，居然偏爱穿小姑娘才喜欢的衣裳，上次买布也是，挑的布匹，都是适合小姑娘的花色。
身为我的娘亲，却在我切菜切到了手的时候，不为所动，甚至都不会拿一下手帕帮我止血，舅娘提醒的时候，还一脸木然，没有半点心疼。
你表面上装得好像很在乎我这个女儿，实际上我受伤生病，你是一点不心疼不着急，我跟你说起我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，你也兴致寥寥。
你伪装一个人，言行举止伪装得再怎么像，细节上的事情，下意识的行为动作，都是你没办法伪装的，你，看似滴水不漏，实则破绽百出。”
云瑶微微俯下身子，盯着司裴月的脸。
“让我好奇的是你这张脸。”
她抬手，指尖触在司裴月因为惊恐肌肉微微颤抖的脸上。
这张脸的触感，完全就是人的皮肤。
而且，没有任何衔接的痕迹。
眼前的人，也真真实实是一个人，不是邪物。
“你这张脸一点破绽都没有，我一开始以为你是邪物，可你又不是，你总不能恰好长了一张跟我娘亲一模一样的脸吧？”
“我想了很久，想了很多人，最后觉得只有一个可能。”
云瑶顿了下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：“换脸。”
这话一出，司裴月猛的哆嗦了一下。
脸上的慌张一点都没来得及掩饰。
本来司崇和祝兰溪来得晚，对云瑶说的话将信将疑，这下一看到司裴月慌张的模样，顿时信了个九分。
“当今世上，若说是谁锲而不舍地想杀掉我，那就只有一个人——皇后，但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，做不到换脸，然而，我听说有些邪术，就可以做到把一个人的脸换到另一个人的脸上，并且毫无痕迹，只是对修道之人的要求极高。
又是那么恰巧，宫里还真就有这种能耐的人，那个人刚好为皇后效力，几次三番想杀了我都没能杀成，名叫——祭风。”
祭风的名字一出来，司裴月又是一抖。
这次，她竭力想要掩饰脸上的慌张，结果用力过猛，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抖动，反而看起来更慌张。